楚少陽眉頭微挑：“何出此言？”
陳新楠淡淡道：“半月前，我奉司長之命下界視察。”
“曲楊兩家之爭，可是右門護法從中乾預？”
楚少陽笑問：“可有違反承天司規定？”
陳新楠搖了搖頭：“那倒沒有。”
“隻是聽薑老說，你同修劍丹兩道，頗有建樹，本想招攬你。”
“沒想到，還是司長更快。”
楚少陽麵上帶笑，心中卻暗暗鬆了口氣。
還以為他發現了自己的身份。
“薑老謬讚了。”
他淡笑道：“日後便是同袍，多多關照。”
陳新楠哈哈笑道：“護法言重了。”
“以你的實力，未來去往第五重天已是必然。”
“能與你共事，是我的榮幸。”
兩人分彆。
在楚少陽看來，陳新楠並無惡意。
就算身份遲早會暴露，暴露的越晚，他的準備時間就越長。
殺上第五重天後，已然進入帝君的感知範圍。
他不可再用星核之力，即便是自身星力，也要小心使用。
一旦被帝君盯上，再沒有抗衡之力前，無異於送死。
護法之位比想象中更閒，除了替柳河審批瑣事外，便是調查司外各方勢力動向。
而右門護法相反，需關注司內動向。
“大人。”
一名武者推門進來，向他行禮。
“我名周也，是大人的隨行仙侍。”
“方才十六守司來報，發現一處異常。”
他遞給楚少陽一塊玉符。
注入仙力，玉符中浮現出一張地圖。
地圖可隨時間變化，浮現出畫中之地原本的模樣，隻是縮小了許多倍。
縱橫河穀內，一道巨大的黑影若隱若現。
體型之大，僅是露出的一小部分，竟比尋常小山還高！
周也解釋：“此物是十六守司追查羅刹門餘孽時意外發現。”
“據說，這是上古時期的仙獸之一，其名為鐸。”
“身披金鱗甲，口可吞山河，是神獸鯤的一種分支。”
楚少陽微微挑眉。
上古仙獸，體內必定含有仙獸之血。
千月被關了這麼久，一直沒有獸血助她提升實力。
得此仙獸之血，千月的力量定有增長。
“我親自去看看。”
他起身往外走，周也默默跟上。
楚少陽好奇：“你也要跟著？”
周也恭敬回答：“即是隨行仙侍，無論大人去哪，我都得跟著。”
“就算是死，也得將消息送回承天司再死。”
楚少陽搖頭笑道：“你倒是忠心。”
他並未阻止周也跟隨。
一個時辰後，兩人來到河穀。
穀中彙聚眾多武者，都是被那龐大之物吸引，站在山上四處張望。
兩人落在最高的山頭，極目遠眺。
河穀平靜，並無任何異樣。
但這隻是表麵上的。
楚少陽早已放開感知，察覺到大河之下，那隻龐然大物正在休息。
它是從海裡來的，趕了十萬裡路，在此休息。
他有些好奇它為何而來。
“讓開！”
一名囂張跋扈的少年遣散人群，來到兩人身後。
身邊侍衛低喝：“閃開，彆擋我們少爺的路！”
周也皺眉：“放肆！”
“護法大人奉命調查，誰敢阻撓？”
護法？
眾人皆是一驚！
“如此年輕的護法，難道是新上任的那位左門護法？”
“聽說他實力極強，不僅以一敵二輕鬆取勝，還擊敗了飛霄神將！”
“那可是帝君欽定的神將！”
跋扈少爺麵露狐疑之色，反複打量楚少陽。
周也倒像那麼回事，可楚少陽實在太過年輕，難以信服。
他打算試一試。
“你說你是護法，可有證據？”
楚少陽淡笑：“我需要向你證明嗎？”
跋扈少爺嗤笑：“我看你是不敢！”
“沒有護法令牌，膽敢冒充護法，找死！”
他向身邊侍衛招手，侍衛當即催動仙力殺向楚少陽。
“大膽！”
周也正要動手，卻有一股濃烈劍意呼嘯而去！
噗！
一抹劍痕撕開侍衛肩上血肉，疼得他慘叫倒退。
眾人皆是一愣，根本沒看到是誰出手！
“再敢上前，死！”
楚少陽聲音冷冽，滿含殺意。
方才那一劍，正是他凝結劍意，隨意一擊。
無需出劍，僅是周深圍繞的劍氣，足以秒殺仙帝境七重之下所有武者！
“少爺，他，好像是真的！”
侍衛嚇得臉色慘白。
若楚少陽是真護法，那剛才這一劍便是警告！
跋扈少年趕忙拱手：“抱歉，是我有眼無珠！”
楚少陽也不搭話，目光鎖定河中巨獸。
“周也，你在這守著，我去會會那家夥。”
他縱身躍下，落在長河上方百米處。
河底沉睡的龐然大物，似是感受到他的氣息，迅速浮起。
轟！
水花四濺，金光耀眼！
水中衝出一隻身長三萬米，高五千米的巨大妖獸。
形如鯨魚，頭部卻四四方方，還有許多胡須。
這就是鐸。
渾身遍布金色鱗片，身形龐大且長，巨口可吞萬物！
鐸騰空而起，竟能暢遊天空！
眼睛很小，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，此刻正緊緊盯著楚少陽。
“你很強，但我與你無仇無怨，為何挑釁我？”
楚少陽淡淡道：“奉承天司司長之命，特來調查你的來意。”
“若不傷人性命，你要去哪便去，我不會阻攔。”
鐸沉聲：“長河儘頭，九江沉淵。”
“那是我族繁衍之地，即便我族人丁稀少，繁衍之時也會去那裡。”
“這是必經之路。”
楚少陽恍然。
鐸是仙獸，足有萬年壽命。
曾經的荒星妖獸稱王，人族勢微。
但隨著人族不斷成長進步，妖獸儘顯頹勢。
再加上強大的妖獸繁衍極其困難，鐸的數量銳減，怕是整個荒星不足三隻。
“既如此，你且去便是。”
“不過，我想與你做筆交易。”
鐸皺眉：“是要我的血，我的肉，還是我的鱗片？”
楚少陽先是一愣，而後搖頭發笑。
“看來有不少人跟你要過，但我不同。”
“既然你是去誕下子嗣，此丹可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他取出一枚金色仙丹，藥香彌漫整片河穀。
香氣誘人，隻是聞上一口，叫人欲罷不能！
“這，這是，至臻品質的靈神丹？”
“不管任何種族，生育關頭服下此丹，可讓子嗣悟性大增，天賦更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