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野掛斷電話,就忍不住的罵出聲來。
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呀!千叮囑萬囑咐,還是著了人家的道,一大把年紀了,還是社徽主義巨嬰”
剛才接電話的時候,他還想著誇大其詞,說是來了重要的電話,好把身邊的小麻煩精給糊弄過去,結果這個電話還真特麼的重要。
老解和陳亞誌竟然被唐人街的人給扣下了,還說是耍流氓。
你說耍了誰的流氓?
良家婦女的嗎?
丟死個人了呀!
小兜兒聽見李野罵人,頓時哢吧著大眼睛問道:“爸爸,什麼是社徽主義巨嬰?”
李野一邊驅馬往回趕,一邊煩躁的道:“就是老大個人了,還不如你機靈。”
小兜兒立刻眉開眼笑:“嗯嗯嗯,我奶奶和小姑姑都說我是個機靈鬼兒.”
“.”
李野回到莊園主宅的時候,家裡正準備開飯。
文樂渝看到李野的臉色不好,頓時笑著道:“怎麼樣,被你閨女折騰的沒脾氣了吧?”
李野搖頭道:“不是被閨女折騰的,是被幾個大傻子給愁的,剛才吳炎來了電話.”
李野一邊簡明扼要的說了情況,一邊招呼著曲慶有和江世奇,讓他們開車準備去唐人街。
傅桂茹聽了李野的話之後,頓時就沉著臉道:“這八成是老鄉騙老鄉的戲碼,現在這些人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,
不過李野你不要莽撞,讓小金過去跟你們一起處理,他在這邊人頭熟.花點錢把人帶出來,其餘的事情以後再說。”
“我有分寸。”
李野答應下來,帶著曲慶有和金哥等人往唐人街趕去。
等他們到了之後,發現吳炎帶著幾名同事,還有焦亞強和珍姐正在焦急的原地打轉。
李野下車過去問道:“怎麼回事?見到人了嗎?”
吳炎搖搖頭道:“對方隻是給我們打了電話,讓我們去前麵的街口交錢贖人,但是我們沒見到人,錢又不夠”
“錢不夠?他們要多少錢?”
李野皺起了眉頭,因為他去跟老婆孩子度假的時候,是給吳炎等人留了三萬美元的,就吳炎、老解這些人的摳唆樣,這幾天花不了幾個錢,怎麼可能不夠呢?
這可是京城房價幾百塊的九零年,不是彩禮十八萬八的二幾年,就算是仙人跳也得有個逼數。
這時候,珍姐拉了拉李野的衣袖,把他引到了一邊。
“李野,我覺得有些不對勁,正常來說這種事情也就是幾百美元或者一千美元,兩千美元頂天了,可這次對方張口就要五萬,太不正常了。”
“五萬美元?”
李野被嚇了一跳。
雖然五萬美元對他來說不算什麼,但九零年的五萬美元是什麼概念?
不過李野突然反應過來,問道:“珍姐,你怎麼知道這種事情的?這種事情很常見嗎?”
“常見不常見的我不清楚,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”
珍姐猶豫了一下,然後說道:“你還記得以前我和蓉蓉打工的那家餐館嗎?那個姓陳的老板娘現在就是撈偏門的,一些以前的同事告訴了我一些內幕.”
李野驚訝的道:“你說陳菊茗現在是撈偏門的?”
珍姐點點頭道:“我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震驚,四年前陳菊茗死了丈夫之後,很快就把生意做大了,後來聽說還成了上市公司的董事,
但是她隻風光了不到一年,就突然間破產了,然後就聽說她跟唐人街上的喬爺不清不楚,喬爺在半年前被捕入獄,陳菊茗就接手了這方麵的生意.”
“謔,她這是命中克夫嗎?”
李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,然後低聲道:“珍姐,你說這一次,老解他們是落在陳菊茗手裡了嗎?”
“這也有可能。”
珍姐若有所思的道:“陳菊茗那個女人很精明,我聽說她專門讓手下的人找新來的種花人下手,然後一定會把肥羊的口袋掏空,
我覺得可能是她從老解和陳亞誌嘴裡套出來了消息,知道咱們比較有錢,甚至知道了你的名字.當年你跟她是有些過節的.”
【我可不僅僅是當年跟她有些過節,她的破產,跟我還有直接關係呢!】
當初陳菊茗的丈夫曹元茂刻意難為甄蓉蓉,李野拿大炮打蚊子,請了律師伊蓮娜出手,讓曹元茂賠了一筆錢給甄蓉蓉。
但這點小過節根本不算什麼,李野在內地一連串的操作,讓陳菊茗和林秋豔姐妹血本無歸才是結下了死仇。
陳菊茗知道李野是京城輕汽公司的人,而老解和陳菊茗落在她這種人手裡,如果被套出了工作單位,那麼被狠宰一刀也是很有可能的。
李野琢磨了一下,把金哥喊了過來:“金哥,你和珍姐去找人打探一下具體情況,看看是不是衝著我來的,不是的話,那就落地還錢,要是的話,那就.好玩了。”
李野認為陳菊茗不應該專門衝自己的人下手的,但是她手下的人專挑麵生的“老鄉”下手,就恰好逮到老解和陳亞誌了。
金哥和珍姐去打聽消息了,李野也沒閒著,趕緊給伊蓮娜打電話。
任何魑魅魍魎,都怕正道的光,這件事必須要做兩手準備,實在不行還是要通過官方來處理。
結果伊蓮娜的一通解釋,就讓李野涼了半截。
“李先生,這種事很難證明的,你的員工要有不可置疑的證據,證明對方是惡意欺詐,要不然法官一定會判他們有罪.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法官要保護弱者,這是燈塔的文明基石之一。”
“.”
李野在幾十年之後,聽聞澳城在一年之內判了好幾起QJ欺詐案,本能的以為燈塔也是如此。
但是他估錯了時間,現在的燈塔還跟幾十年後的內地差不多,隻是體驗服而已。
李野想了想,再次問道:“如果對方是沒有身份的偷渡客呢?移民局可以介入的嗎?”
伊蓮娜道:“如果是那樣的話,我有把握以繳納罰款的方式解決這件事。”
“好,我們再聯係。”
李野也不確定設局陷害老解和陳亞誌的人是不是偷渡過來的黑戶,所以現在還要等待進一步的消息。
一個多小時之後,金哥和珍姐回來了。
金哥說道:“事情有些棘手,對方油鹽不進一分都不讓,所以肯定事有蹊蹺,我找了幾個熟悉的人側麵打聽,有可能是姓陳的所為,但無法確定.”
李野往唐人街深處冷冷的看了一眼,然後轉身就走:“確不確定的,咱們試試就知道了。”
吳炎看到李野走了,頓時追上來低聲道:“李野,咱們不能不救他們倆啊!我給你寫個欠條,以後保證還你.”
李野哼了一聲道:“你放心,我保證救他們倆出來,但也要讓他們受兩天苦,長長記性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李野帶著吳炎等人離開唐人街的時候,絕對不會想到,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處樓上,正有人透過窗戶監視著他們。
“陳姐,我剛才派人看過了,最後來的幾個人開的是賓利,所以他們未必是肥羊啊.”
老虎和綿羊身上都有肥肉,但一個是可口的美味,一個是吃人的猛獸,撈偏門的眼睛必須要放亮一點,搞錯了可就要出大事。
“放心吧!這次做局的人沒案底,不管他們怎麼應對,都要給我割下一塊肉來.”
“是嗎?陳姐你真是高明。”
“賺錢而已,算不得高明。”
陳菊茗看著李野離去的背影,嘴角勾起了殘忍的弧度。
自從前年春節在京城被李野帶著李大勇、郝健等人羞辱了之後,陳菊茗就恨死了李野這幫人。
而這兩年她過的日子,也是一生中不堪回首的一段記憶。
本來她以為這輩子沒機會報仇了,沒想到李野卻送上門來了。
【你以為我要的隻是錢嗎?嗬嗬嗬嗬~】
陳菊茗非常得意,所以當天晚上睡的很香。
但是第二天一大早,她就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了。
“喂?哦媽,你怎麼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?家裡有什麼事嗎?”
“小茗啊!剛才有你的朋友突然到咱家來,說要找你幫個小忙.”
“我的朋友?哪個朋友?媽你可彆被人騙了,我現在在燈塔,能幫他們什麼忙?”
“我也納悶呢!但是人家說有個親戚在舊金山的唐人街惹上了幫會,說你剛好可以幫上忙.你現在不是做貿易嗎?怎麼跟幫會扯上關係了?”
陳菊茗驟然握緊了手裡的電話,有些驚惶的道:“媽你彆聽他們的,他們一定是騙子,現在這年頭騙子太多了.”
對麵的陳母疑惑的道:“可是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,你前些天跟我說的那個新男朋友,不就是姓喬嗎?這事兒我可沒跟彆人說過.”
“.”
陳菊茗不知道費了多少口舌,才把自己的母親敷衍了過去。
她做這種撈偏門的買賣,不怕打打殺殺,也不怕阿瑟J察,就怕老家知道了她的底細,戳了他們老陳家的脊梁骨。
老陳家是書香門第,要是出了一個乾這種生意的閨女,父母的臉都要丟儘了。
“姓李的,你真是混蛋不知道禍不及家人嗎?”
陳菊茗氣的七竅生煙,罵了半天的臟話,但是到了最後,還是不敢賭上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。
於是她打電話給自己的手下:“給那邊透透風,讓他們拿一萬美元過來贖人。”
昨天晚上,金哥跟陳菊茗的人講價,是願意出八千美元贖人的,所以陳菊茗認為一萬美元可以輕鬆拿下。
漫天要價,落地還錢,先試試對方的深淺,以確定是不是找上了自己的家人。
但是幾分鐘之後,手下卻打電話過來,氣急敗壞的道:“陳姐,那些人得寸進尺,竟然要我們倒找給他們錢,要不我廢他們一隻手吧.”
“.”
陳菊茗頭都大了。
八成要壞了。
她隻是撈偏門,不是綁票的悍匪,而且李野已經查到了她的家人,明擺著是在警告他。
你不講規矩,那咱就都不講規矩了。
www.d884.icu。m.d884.icu