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千山笑了笑道:“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呢!另外譚民剛才說的話沒錯,你確實是貴人事忙,大家都能理解的”
李野把臉一板,不悅的道:“誰是貴人啊?千山你以後彆這麼說哈啊!”
馬千山緩緩搖頭說道:“這可不是我自己說的,大家都感激你當初把我們給帶出來發財,要不然我們這會兒還在老家浪蕩呢!
你彆看譚民不說話,但他心裡也感激你,要是沒有你,就他那個吊樣兒能娶上京城的漂亮媳婦兒?就這次他請你過去喝酒,也是想讓你給他撐撐場麵。”
“撐場麵?我能撐什麼場麵?二十七歲的副處級嗎?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副處級”
馬千山看了看李野,咧著嘴道:“二十七歲的副處級確實不少,但是萬人大廠的副廠長你以為人家不懂啊!京城的老百姓比咱們鄉下人聰明多了。”
“.”
【我是貴人嗎?】
李野忍不住的搖頭失笑。
如果在馬千山、譚民這些人的眼裡,自己確實是他們一生中的貴人。
但是在夏侯青誌那些人的眼裡,自己隻不過是剛剛有資格在大佬的相互傾軋之中“有名字”的小蝦米而已。
小蝦米之下,連名字都不配擁有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在夏侯青誌挨揍之後的第七天,李野沒有收到“足夠確切的證明”,證明一分廠的研究項目是必須叫停的落後項目。
但是部委卻打來電話,把李野和陸知章給叼了過去,劈頭蓋臉的一通斥責。
“提前通知你們,讓你們暫停這個項目,為什麼還要跟燈塔簽合同?彆跟我說沒有收到通知,跟部裡玩先斬後奏的小把戲,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太聰明.”
“另外你們一分廠一個小小的處級單位,怎麼集中了那麼多的大學畢業生?你告訴我你們要研究什麼?要研究火箭嗎?”
“我不管你們有多少理由,但是合同的尾款絕對不能支付,幾百萬美元的風險,我們誰都沒有資格承擔.”
“.”
“郇處長,那如果不支付尾款,我們要賠付違約金的.”
“你們簽合同之前沒考慮過違約金嗎?這個你們自行解決,部委不是你們的保姆”
李野微微的低著頭,不時的挑起眼皮,悄悄觀察這位姓郇的處長,試圖在這個挨剋的過程之中,學習到某些寶貴的經驗。
口頭訓斥,沒有任何落在紙麵上的痕跡,但是卻明確要求不許支付尾款,也不許出現違約金,這種明顯自相矛盾的話,卻說的理直氣壯。
【高手就是高手,難怪人家是得力乾將。】
李野知道,彆看眼前這位聲色俱厲,其實他也隻是台前的“刀”而已,
現在的李野,是雙方對壘的前線,如果人家從他這裡割開了口子,後麵會有一係列的連招,衝著柯老師、薛部等人掩殺過去。
【我這條小蝦米,終於開始介入到大佬之間的傾軋之中了嗎?】
一分廠幾百個人的時候,彆人根本就不搭理你,但你馬上就要過萬人了,可不就到了非黑即白的地步了嗎?
郇處長看了看眼前的兩隻呆頭鵝,心中有些鄙夷。
【都說你們多麼多麼驕橫,到了我這裡還不是乖乖的像隻鵪鶉?】
“你們一分廠的改革雖然卓有成效,但絕對不能驕傲自滿,這一次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,至少要給主要負責人一個通報批評,甚至更嚴重的處分.”
“.”
【得,這是要殺我這隻雞了。】
李野抬起頭來,擠出幾分苦笑,然後說道:“我們儘力而為,儘量避免損失。”
郇處長嚴厲的道:“不是儘量,是一定,另外部裡很快就會組成調查組前往你們單位核查,你們必須全力配合。”
李野頷首答應道:“好的,我會配合的。”
“.”
郇處長真的意外了。
就在幾天之前,夏侯青誌隻是想套幾句話,就被一分廠的技術人員給打了,怎麼現在李野卻如此配合呢?
【哼,徒有其表,欺軟怕硬而已。】
可是郇處長不知道,當李野和陸知章從部裡出來之後,就立刻開始儘力而為的避免損失了。
“小渝,都被你猜中了你得趕緊把合同接過去,不然要挨處分呢!”
電話那頭的文樂渝調侃著說道:“那我得跟你殺殺價,必須得宰你一刀”
李野也嬉笑著道:“不行不行,你得多少讓我賺點兒,到時候我也好向上麵交代.”
“行,我多出兩毛,讓你有個交代.”
“.”
因為提前就做好了預案,所以轉讓手續辦的有條不紊,李野有信心在部裡的調查組到來之前,就能按照郇處長的要求,完美的解決問題。
而就在這個時候,譚民也找到了李野:“你看看吧!這是我找人拍的照片,如果你覺得還不夠的話,我就讓他們再盯幾天,也許能有更邪門的收獲。”
“邪門的收獲?什麼意思?”
李野趕緊用手扒拉著厚厚的照片,想看看譚民說的“邪門”是什麼東西。
可他把照片都看了個遍,也隻看到了一個“腳踩兩隻船”的故事,而且故事的主角是尤莉,不是夏侯青誌。
尤莉明顯是個時間管理大師,一邊跟夏侯青誌出入酒店,同時還跟一個年輕的帥哥有染。
這年頭沒有針孔攝像機,所以無法拍到更勁爆的畫麵,但是這年頭的輿論壓力也大,
隻要兩個人一起出入酒店,就基本上認定有不正當關係,不會像幾十年之後那樣,兩個人都在一張床上了,還是純潔無瑕的“異性閨蜜”。
譚民的臉抽抽了一下,指著那個帥哥道:“這個人是夏侯青誌的兒子,親兒子。”
“窩草,這麼邪門?”
李野震驚了,他沒想到在九零年能看到如此超前的版本。
譚民點點頭道:“剛開始我也不相信,天底下怎麼還有這樣的女子,但是我姐夫跟我講了貂蟬的故事,我才勉強能夠理解.你說按照現在的風氣,會把她給槍斃嗎?”
“前幾年可能,現在.”
李野忽然驚醒了。
這是九零年啊!
文樂渝說這種小事奈何不了夏侯青誌,但是現在,可不是小事了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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